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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6节（第1页）

&esp;&esp;动员完同寝的人，江从鱼又跑去敲本斋其他斋舍的门，一口气把本斋的二十余人都给鼓动了。

&esp;&esp;还是学正巡查时察觉他们这边还有人在说话，特意进来教育了他们一通，江从鱼才终于乖乖回去睡觉。

&esp;&esp;翌日的骑射课上，江从鱼找机会和秦溯聊上了。

&esp;&esp;主要是问秦溯愿不愿意每个月一起组织各斋效仿前人来搞“夺席谈经”，也就是就着各类问题相互辩论，胜者可以把对方的坐席给夺走，这样输了的人就得站着当看客了，出局！

&esp;&esp;要是光是辩论觉得不够过瘾，还可以加场蹴鞠之类的比赛热热身，争取各有所长的同窗都有表现自己的机会。

&esp;&esp;要是办得好了，还可以集思广益组织更多别的活动！

&esp;&esp;秦溯问道：“为什么突然想弄这个？”

&esp;&esp;江从鱼道：“即便我不说，你应当也是能感受到的，即便同在国子监读书，许多同窗还是相互看不顺眼。”

&esp;&esp;“我觉得与其让他们私底下结怨，倒不如摆到明面上来，多给些机会让他们认真较较劲。”

&esp;&esp;“说不定到时候他们一心想着要打败对方，兴许会更有动力去学新东西呢！”

&esp;&esp;江从鱼囫囵着把自己“堵不如疏”的观点讲给秦溯听。

&esp;&esp;秦溯对身边的人是怎么个想法心知肚明，他虽然不太赞同他们对待那些寒门子弟的态度，却也没什么办法去改变所有人。

&esp;&esp;他听着江从鱼的打算，不知怎地想到这事若是叫他父亲知道了，说不定又要请家法。

&esp;&esp;毕竟他觉得无法可施、决定放任自流的事情，江从鱼却想着要把它转化为催人上进的利器。

&esp;&esp;许多时候人之所以能咬牙坚持，不就是因为要争那么一口吗？

&esp;&esp;光是这种处事态度，他便又不如江从鱼了。

&esp;&esp;别看他身边同样聚拢了不少人，实际上这些人大多都有自己的想法。之所以明面上以他为中心，不过是看在他有个首辅爹的面子上。

&esp;&esp;于是他遇到难题的

&esp;&esp;有些事情吧，兴许还是不看的好。

&esp;&esp;楼远钧幼时为了尽可能多读书，练就了一目十行的好本事，江从鱼一旬的行程翻下来，于他而言也不过是用了短短小半炷香。

&esp;&esp;可光是这走马观花地一翻，楼远钧就知晓了江从鱼在国子监的日子过得有多热闹。

&esp;&esp;这家伙跟这个好，跟那个也好，连夜里想到有什么话要对人说，都能跑过去与人家说上半天，根本憋不到第二天才讲。有时说着说着便与人家挤在一起睡了，一点都没把自己当外人。

&esp;&esp;就连过去一个多月里与他没什么交集的秦溯，近来似乎都开始跟他交好了。

&esp;&esp;这秦溯……

&esp;&esp;楼远钧眸光微顿。

&esp;&esp;秦首辅在家对这个儿子的态度他是知晓的，可臣子的家事不归他管。

&esp;&esp;只要对方不是德行有亏，做事又尽心尽力，他即便觉得秦首辅对待儿子过于严苛也不可能对此说什么。

&esp;&esp;别人怎么教儿子，根本不是外人能够插手的。

&esp;&esp;尤其是对秦溯他们这些把孝道看得比什么都重要的读书人而言，老子打儿子是天经地义的事，你老是挨打应该好好反省自己！

&esp;&esp;所以楼远钧得知秦溯在家中的处境后，也只是从这件事上窥见了秦首辅的另一面而已。

&esp;&esp;这位看似为人谦恭、事事周全的秦首辅，脾气并不如他表现出来的那么好。

&esp;&esp;又或许他对这个儿子寄予了太多的期望。

&esp;&esp;秦首辅的亡妻乃是将门之女，岳家曾在秦首辅最落魄的时候帮扶过他不少。

&esp;&esp;可惜后来他岳家因为功高盖主被先皇判了个满门抄斩。

&esp;&esp;这满门抄斩杀的人可比江清泓的诛九族要多，因为江清泓被株九族时先皇已经几近失势，在各方运作之下大多数受牵连的人都被办成了“株连”里的“连”，保全了很大一部分人的性命，只判了个流放或者罚没为官奴。

&esp;&esp;而在那之前的满门抄斩，那可是连家中的奴仆都不放过的。

&esp;&esp;秦首辅在这件事上倒是表现得有情有义，岳家一家的尸骨都是他去收的，当时不少人都不敢沾手，唯有他不顾自己会不会被牵连前去料理岳家的后事。

&esp;&esp;还坚决不答应妻子的和离请求。

&esp;&esp;那时候朝野之中一片赞誉之声。

&esp;&esp;可惜他妻子还是很快就病故了，只留下个还在襁褓中的儿子。

&esp;&esp;楼远钧轻轻摩挲着手上的玉戒，脑海里回放着江从鱼与秦溯他们往来的一幕幕。

&esp;&esp;哪怕只是再粗略不过的几句记录，也能勾画出那个少年意气飞扬的模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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